后疫情时代中国康养旅游发展新趋势
2021-04-21
4月14日-4月16日，博山文旅高峰论坛在淄博市博山区举行。本次论坛由淄博市文化和旅游局、博山区人民政府、博山风景名胜区管理委员会主办，新旅界、山东三水源生态旅游度假区、岜山集团承办。论坛聚焦国内微度假和康养旅游的前沿动态，邀请相关领域的代表性企业和知名大咖深入交流，为博山文旅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助力。会上，北京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教授侯胜田做《后疫情时代中国康养旅游发展新趋势》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尊敬的徐主席、荣部长，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上午好！康养旅游是目前在全国各地都非常热门的话题，非常荣幸今天能够有机会和大家就后疫情时代中国康养旅游的发展趋势进行探讨。感谢新旅界李阳总邀请我来跟大家分享我们研究团队就这个话题的研究思考。今天我们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康养旅游”。什么叫康养旅游？什么叫医疗旅游？社会上有不同的理解。有必要在讲之前，将这些概念简单梳理一下，也把产业发展和演变情况快速给大家介绍一下。按照我们现在所了解的康养旅游，很早之前人类就有康养旅游活动，比如温泉旅游活动。今天的话题主办方设计得非常好，我们讨论的是康养旅游这个产业。现代医疗康养旅游产业早期发展主要在欧美发达国家，后来发现纯医疗旅游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医疗旅游指什么呢？最早的医疗旅游指跨国医疗服务，指消费者到另外一个国家去看病。而康养旅游指的是非医疗的健康旅游活动。比如说，我们岜山健康旅游基地有医院，也有康复病房，这是不是医疗康养旅游呢，绝对是。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在岜山夜话活动上，我提到岜山健康旅游基地，整体资源都非常好。说到康养旅游新趋势，我刚刚提到，康养旅游早期活动以温泉休闲活动为主，后来因国家之间医疗水平和条件不同，有些医疗水平差、技术条件差的国家或地区的消费者和患者，就会到另一个国家去看病，形成国际上比较大范围的跨国医疗服务流动，人们称之为医疗旅游。广义上的健康旅游，即医疗康养旅游，既包括医疗旅游，也包括康养旅游。康养旅游发展比较快的目前主要有三大块，一是中医药康养旅游，二是温泉康养旅游，三是森林康养旅游。沙疗、水疗等康养旅游方式尚在开发之中。产业必然有上下游、有价值链，在这三个领域，目前已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产业链，也形成了虽不成熟，但正在生长的产业生态圈。在座各位，无论是政府领导，还是企业管理者，我们要规划自己的医疗康养旅游产业，或者自己项目的时候，了解不同概念的界定和内涵，有助于我们对自身项目进行定位。刚才我提到的医疗旅游、康养旅游很多年前就有，而现代医疗康养旅游则是最近这三四十年才逐渐形成壮大起来的。中国的医疗康养旅游产业发展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启蒙阶段，第二启动阶段，第三阶段是起飞阶段。在一二十年前的启蒙阶段，讨论的主要是医疗旅游。大家如果查文献，就会发现主要是国内一些学者，或者在国外学习的学者，因为他们发现欧美国家的医疗旅游，包括邻国日本、韩国都已经将医疗旅游作为他们国家的支柱产业和重大产业来发展。这些国家有自己国家的发展战略，有些国家也拨了专门的经费来支持医疗旅游的发展。我们国家的一些学者就开始介绍医疗旅游的概念到国内来。典型的事件是十三年前，在北京密云滑雪度假酒店，由国家中医局和当时的国家旅游局，现在的文旅部，最早组织了一次医疗旅游的扫盲会，我被邀请给三十多位做旅游和做中医药专家做医疗旅游扫盲活动。启动阶段的标志性事件是2017年，由国家中医局和国家文旅部启动的“十百千工程”。这一工程要求未来三年在全国建起十个国家级中医药健康旅游示范区、一百个示范基地、一千个示范项目，从标准的制定到相关评审推荐我都有参与。就在同一年，国家卫建委也启动了国家健康旅游示范工作。卫建委联合五部委，在2017年9月13号，公布了13个国家级健康旅游示范基地。卫建委这个示范基地和文旅部与国家中医局的示范区是一个概念，它的评审单位是以县级或者市为单位，不是某一个项目。
到目前为止，中国首批健康和中医药健康旅游示范区共有28家。如果不是发生疫情，去年年底前就已该进行评审验收。大家注意，原来评的首批还不是真正的示范区，没有挂牌，是示范区或基地创建单位，是指给你三年时间来建设，三年以后验收达到标准，才是正式的国家健康旅游示范区。从2017年中国医疗康养旅游进入启动阶段，那么起飞阶段在何时呢？这一阶段来得稍晚，我认为有两大因素，一是国际不确定性。大家都知道，由西方国家围绕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所制造的障碍，带来整个国际社会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第二因素是新冠疫情，疫情对医疗康养旅游产业的影响并不仅仅局限于示范工程验收，实际上在这之前，我们国家在各地开建的，包括岜山基地等类似成百上千的项目都产生是否要继续走下去的疑问，这确实有必要梳理。我也希望大家思考中医药在健康旅游产业发展中的作用。服务产业在国民经济当中所占比重会越来越高，全世界都这样。在第三产业中又分上百种不同行业，例如休闲旅游、医疗健康等。需要提醒大家的是，在第三产业中最大的一个行业就是健康行业。所以在座的各位，今天的会议虽然规模不大，我们讨论的是一个大题目，讨论的是服务产业中第一行业和第二行业融合在一起，形成的医疗康养旅游产业。在这里面中医药的作用就会体现出来。我们经常说新冠疫情带来了机遇，机遇到底在哪儿？同时康养旅游对消费带来哪些变化？这个需要大家去思考。既然新冠疫情短期内不能完全的消失，我们到底如何判断这个产业的发展？我对康养旅游产业的判断是这样的：
第一，没有任何力量阻止人类进行休闲旅游，只能暂时的滞后一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大家都期待疫后会有一个报复性的反弹。大家知道去年并没有出现报复性的增长，但是刚刚过去的清明节期间，三天假期，外出旅行达1.3亿，这就是爆发式反弹。新冠疫情虽然影响人们的外出，但是调查数据证明，消费者对健康更加关注了，这给大家的启示就是我们对这个行业的投资也好，这个行业目前的运营也好，目前遇到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困难。这个行业的发展前景，我认为是毋庸置疑的。第二，健康旅游将成为流行的生活方式，这句话是两三年之前，我和欧盟的康养旅游委员会的专家交流的时候，我们共同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说康养旅游休闲度假将成为一种流行的生活方式。度假在欧洲国家，在几十年前就普遍存在。人们平时工作非常辛苦，到周末也好，或者每一个月、两个月，全家人会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度假，这也将是中国未来的发展趋势。在休闲旅游这方面，由于人们越来越关注健康，所以健康旅游将成为流行的一种方式，有两个主要原因。第一，人类寿命越来越长，但是不得不工作的时间会越来越短。我推荐大家看一看一本书《百岁人生时代》。一年前，俄罗斯已经有人向议会建议四天工作制，一周工作四天。同时，因为技术的变化，也不需要人们工作那么长时间。现在在北京大家可预约体验无人驾驶出租车。这意味着技术发展将替代越来越多的人类劳动，人的劳作时间将会越来越短。第三，跨境医疗旅游需求将长期存在。首先，我们国家目前基本医疗发展还可以，但是在医疗新技术方面，我们还需要时间去追赶其他发达国家；其次，不同国家的医疗资源不一样，不同国家的区域资源不平衡，就会产生贸易。而医疗服务贸易的产品需求，也因国家的资源和能力差别而不同，例如中东那些真正的富豪买东西从来不问价钱，有些乘私人飞机到国外看病。跨境医疗旅游需求对我们的启示就在于，站在全球医疗产业竞争的角度来说，我们要多长时间才能赶上他们。如果短期内不能赶超他们，我个人认为，通过发展中医药，让外国人来中国看中医，这是一块大市场。第四，在未来发展趋势上，一定是医养游居憩融合发展。医疗康养旅游，其本身就是融合新兴产业。第五，中医药将在在中国医疗康养旅游领域发挥突出的作用，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在中国发展产业要看国家政策。最近几年，从中央到地方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支持中医药发展的政策，我们有中医药创新传承的相关推进政策，发展中医药是国策；第二，它与中医药本身的发展有关系，刚才我提到，因为在产业发展中，国家之间是有竞争的，我们国家必须要跟其他国家竞争，在西医方面，我们竞争优势还不够明显，所以我们必须要发展中医药。
四健康产业发展的障碍与颇破局
中医药的发展必须要走出中医医院，走出中药药店，因为医疗和健康是两个概念，医疗是小概念，健康是大概念。在医疗领域，中医药和西医竞争，可能我们没有优势，但是我想问，健康产业既然是一个大产业，比医疗还大，在康养这一块，中医药我们是不是有优势？为什么不做呢？既然如此，存在的问题是什么呢？第一、规划问题。没有总体系统的产业规划，作为新兴产业不能拍脑门，中国早期的发展通过胆大、拍脑袋是可以，那是发展初期；现在已经不是拍脑门的阶段，一定要让懂的人做这个事情，让不懂的人来做，就会被带歪。第二、融合度不够。医疗康养旅游是融合性产业，涉及部门、专业很多。实现中短期内融合发展存在一定难度。第三、缺乏创新产品。新产品开发力度不够，产品和服务内容只是字面理解康养旅游，对内涵理解不够充分。第四、缺乏人才。国内一些学者和学校一直在推动康养旅游专业的建设，有些学校已经开办这方面的专业，例如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开设有健康旅游方向、北京林业大学有森林康养项目。因为事总要由人去做，最大问题还是人才。我想提到的是双循环新格局。双循环不是简单的概念，中国解放后社会经济发展，主要经历了两种模式。第一种模式是计划经济时代，那时候主要是内循环，国内大循环，跟国外基本没做什么贸易；而第二种模式是在改革开放的三四十年，主要是国际循环，中国成为世界生产工厂，这就是为什么美国不愿意再搞全球化，它认为全球化过程当中我们获益更多。
未来十年二十年，我们主要是双循环格局下发展，这意味着我们的康养旅游发展，需要吸引更多的外国人到中国来看病，主要的机会在中医药医疗康养旅游，吸引外国人到中国做康养，来体验中医药文化。这属于中医药国际医疗康养旅游的入境游。在国内循环方面，要积极开发中医药康养旅游产品，提升中医药康养旅游服务质量，推进中医药与温泉康养、森林康养融合发展，推进健康旅游示范工作，重视康养旅游目的地建设与评价工作。
(本文转载自新旅界，作者侯胜田，北京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教授)
